摘 要: | “内”“外”分类具有丰富多彩的象征意义。在先秦儒家,“内”不仅是德性生活的策源地,也是天植灵根之域;在《庄子》中,“道德”“天道”“本真”“物之祖”“天地精神”“太初”等形而上的终极实在与“内”联系在一起,“内之域”即是恬淡寂漠之域、自然而无为之境。惟有深入其“内”,方能做“方外之游”。“入其内”即是一不断超越各种“外”的工夫、一不断“向内而在”的过程。佛教传入中国,其明心见性之学一度“垄断”了这一“内”之领域,其学被称为“内学”,其经典被称为“内典”,儒学及其经典遂沦为“外学”与“外典”。宋明理学转向“内”,实则可归结为两个面向,即将天道性命一贯之学落实于人之心性世界中,而心性生活又必须在人世间、人伦社会(“方内”)之中实现。于是,与天道沟通的心性世界(“内圣”)与日用伦常的关切(“外王”)之关系遂成为“内外本末,始终后先,显微无间,体用一源”之关系。“内圣外王”一词因此最终成为宋明理学乃至整个儒学之道的关键词。在现代新儒家建构第三期儒学格局中,“内圣外王”一词实兼有“定性”“定向”“综合”三义于一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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